
草甸上狂奔。 他腰间挂着《明眼书》抄本,羊皮靴踩碎结霜的草茎,耳后是母亲的喊叫声:“按图上标红的沟谷走!” 昨夜二更天,杨再兴教的“云脚辨风术”显了灵。 阿古趴在窗台上数星子,见西北角的云层像被刀割过似的齐整,立刻翻出《抗灾篇》——那页“暴雪前兆”的批注被他用炭笔描了三遍。 当第一片鹅毛大雪砸在毡帐顶时,全族已经把孕羊赶进了背风沟,用杨将军教的“草帘叠墙法”在谷口垒起半人高的雪障。 此刻晨光初露,阿古蹲在雪障后数羊羔。 十只、二十只……母羊腹下蠕动的小脑袋比往年多了整整一倍。 老牧民鄂博爷爷跪在雪地里,布满老茧的手抚过一只灰毛羔子的脊背,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水光:“三年前这时候,我埋了三十七个小崽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