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度看书>雾散春山时 > 016（第1页）
016（第1页）
他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眼前的绝色，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撞击，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悔恨。
捕捉到他眼中那抹无法掩饰的惊愕与迟疑，姜樱雪的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。
“王爷，”她清冷的声音响起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，“您认错人了。”
季安澈猛地回神，急切辩解：“不！我不会认错！你就是阿雪！你的眼睛，你的声音……我知道是你！阿雪，你的脸……”
“我的脸如何？”
姜樱雪打断他，语气淡漠，“王爷莫不是随意见了个女子就说是自己的王妃？”
季安澈眉头紧蹙：“不，就是你，只有你，阿雪，你就算是化成灰，我也能一眼认出来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王爷，我是谁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。”
巨大的懊悔再次将他淹没，他痛苦地闭上眼，复又睁开，眼中已是一片赤红。
“阿雪，我不管你的容貌如何，我爱的是你这个人！从前是我混账，被猪油蒙了心！你给我一次机会，就一次！让我弥补你，用我的余生来赎罪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姜樱雪的声音斩钉截铁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，“王爷的忏悔，于我而言，毫无意义，你我之间，早已在和离书上写得清清楚楚，恩断义绝，还请王爷自重，莫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。”
说完，她不再看他一眼，重新戴上面纱，转身对一旁呆立的伙计吩咐：“送客。”
然后，便径直走向后堂，背影决绝，没有半分留恋。
季安澈下意识想追，却被伙计客气而坚定地拦住：“这位爷，东家吩咐了，请您回吧。”
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帘幕之后，如同那日她离开王府一样，再一次，从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离开。
心口的空洞，比得知真相时更甚，寒风呼啸，冷彻心扉。
他知道，这一次，他失去的，是彻彻底底，干干净净。
自那日后，季安澈便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“追妻”之路。
他放下了摄政王的尊贵与骄傲，几乎日日都去锦雪轩，贵重之礼也如流水般送去。
然而，姜樱雪的态度始终如一冰冷漠然。
她公事公办地接待他，对于他送来的任何礼物，都原封不动地退回。
若他试图提及过往，或表达悔意，她便会立刻端茶送客，毫不留情。
“王爷，若是谈生意，锦雪轩欢迎，若是谈私事，恕不奉陪。”这是她最常说的一句话。
季安澈第一次真正体会到，什么叫作悔之晚矣。
但他并未放弃。
他像是着了魔，依旧每日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锦雪轩。
他甚至开始研究那些他曾经嗤之以鼻的刺绣花样，只为了能找到一个与她交谈的共同话题。
然而，姜樱雪从未有过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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