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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关的日子坎坷也平静。

傅景珩真的成了上马杀敌的小将军了。

每次回来，他手中总有一样是送给我的。

或是从蛮子那里搜来的玉玦。

或是回来路上摘的野花。

然后哄我：

「不哭了不哭了，我不是好好的吗？有卫姌等着，我可舍不得死。」

可我还是没忍住要哭，因为我真的害怕。

幼时蛮夷来犯，阿爹也是如他一般骑马而去的。

三天三夜，阿娘未曾合眼，我懵懂不安。

等来的，却是浑身是血的阿爹。

大夫说，若是晚一些，阿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
我永远忘不掉阿爹那一身伤痕，更怕傅景珩会重蹈阿爹的覆辙。

所以每次他领兵而去，我都心惊胆战。

阿娘在他与我相见时取笑我：

「我这女儿，怕是留不住了。」

我和傅景珩对视一眼。

都红了脸。

但比水到渠成更快的，是京城的圣旨。

傅景珩这几年在边关屡立奇功。

傅大人终于想到了自己这个长子，是以到了天子面前为他讨赏。

也是在为傅家讨赏。

傅景珩就这么奉旨回京。

离开前，他看着我笑着挥手：

「卫姌，等我回来！」

这一等，就是两年。

却是我先去了京城。

原因无他。

我到底大了。

也该嫁娶。

皇帝舅舅对阿娘有愧，便修书一封，望阿娘能带着我回京，一能为我相看夫婿。

二，便是也能让皇外祖母与女儿相见。

可偏偏，边关发生动乱。

阿娘不愿离我阿爹而去。

只得让我先启程一步。

我和傅景珩就是在那时再重逢的。

我不知，他那时才和顾清芷吵了架。

只因他因故晚赴了顾清芷的约。

少女一闹，便将那香囊扯了个稀巴烂：

「借口、都是借口！指不定瞒着我去见旁的女子了！」

「这香囊我瞧着也不像是你娘给的，而是哪个狐狸精与你暗通款曲的赃物吧！？是不是那个你刚说的关外女子？！」

话还没说完，她就被傅景珩大吼了一声，推了一把。

跌坐在地。

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。

可那个从来没对她真发过怒的人，此刻看也没看她。

而是低头，红着眼去捡那撕碎的香囊。

少女瞬间就跺脚大哭：

「傅景珩，你居然敢这么对我！」

「你可别后悔！」

她扭头跑开。

只等着傅景珩追过去，好好哄她，再和她说软话，她才能勉为其难地原谅。

可傅景珩没追。

我来时，恰好瞧见的就是这一幕。

一只纤细的手将最后一块布片递给他，他抬头。

少女眉眼盈盈，一如边关时：

「景珩哥哥，你怎么又给弄破了？」

我初来乍到，不知他与另外一个女子的恩怨情仇。

只高兴，时隔两年，我们终于得见了。

自然，也没瞧见傅景珩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，颤了颤开口：

「卫姌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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