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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去十里亭。
去的是陛下的仪仗。
我端坐在瑶光殿中,通过暗卫传回来的消息,想象着那边的场景。
当顾承渊满怀期待地等在十里亭,看到的却不是我的身影,而是代表着皇权与威严的明黄仪仗时,他的表情,该有多精彩?
当他被禁军按在地上,被迫跪迎圣驾,抬头却看到他心心念念的“前未婚妻”,身穿贵妃朝服,在宫人的簇拥下,缓步走下鸾驾时,他的世界,会不会就此崩塌?
“顾将军,别来无恙啊。”
这是暗卫模仿我的语气,传回来的第一句话。
据说,当时顾承渊整个人都僵住了,像一尊石雕,脸上血色尽失,只有嘴唇在不停地颤抖。
“舒……舒微……”他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而跟在他身后的菱素,更是吓得花容失色,抱着孩子,直接瘫软在地。
“放肆!”我身边的掌事太监李德全,尖着嗓子呵斥道,“微贵妃娘娘的闺名,也是你这罪臣能叫的?见了贵妃娘娘,为何不跪!”
顾承渊的身子晃了晃,眼神里充满了痛苦、悔恨、和浓得化不开的困惑。
他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,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“跪下!”
禁军的刀鞘,重重地敲在他的膝盖上。
他再也支撑不住,“扑通”一声,重重地跪倒在我——不,是跪倒在陛下的鸾驾前。
那个曾经高高在上,视我如敝履的男人。
终于,向我低下了他那颗高傲的头颅。
这一刻,我等了太久太久。
隔着遥远的时空,我仿佛听到了前世那个惨死的自己,发出的畅快淋漓的笑声。
但这,还远远不够。
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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