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荆推开家门时,父亲正坐在院子里修剪花枝。
听见脚步声,老人抬起头,手中的剪刀「哐当」一声掉在地上。
「荆荆?」他颤巍巍地站起身,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,「你的脸......」
白荆快步上前握住父亲粗糙的手:「爸,我回来了。」
老人颤抖的手轻抚过女儿光滑的脸颊,眼泪顺着深深的皱纹流下:
「好...好...好啊...」他反复说着这一个字,仿佛要把这些年的牵挂都说尽。
白荆静静站着,任由父亲发泄情绪。
她想起小时候发烧,父亲背着她连夜赶去县医院;
想起每次升学,父亲都说,她会像他一样成为学者;
想起母亲走后,这个男人既当爹又当妈把她拉扯大……
「对不起,让您担心了。」她轻声说。
晚饭后,父女俩坐在院子里乘凉。
白荆说起异国治疗的艰辛,说起顾恒医生的悉心照料。
白父静静听着,不时拍拍女儿的手。
「那你.....」老人迟疑地问,「去见过秦栢了?」
白荆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梧桐树,这是她出生时父亲亲手种下的。
她微微一笑:「嗯,见过了。他很好,新娶的妻子……也很漂亮。」
白父心疼地看着女儿:
「想哭就哭出来,不用忍着。但是哭够了,就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。」
老人叹了口气,
「小栢那孩子,这五年过得也不容易。可能你们两个……就是有缘无分吧。」
白荆低下头,月光照在她微微颤抖的肩头。
良久,她抬起头,脸上带着释然的笑:
「爸,我明白。有些缘分,就像梧桐树下的影子,再美也留不住。」
夜风吹过,梧桐叶沙沙作响,仿佛在轻声附和。
三天后,白荆重新背起了行囊。
白父站在门口,欲言又止:
「还是要回去?」
「那里的乡亲需要医生。」白荆调整着肩带。
「而且……我欠了他们好几条命。」
老人默默往行囊里塞了一包桃酥——油纸包着的,是她从小最爱吃的那家老字号。
「常回来看看。」他扭过头去,声音哽咽。
火车在晨雾中缓缓启动。
硬座车厢里弥漫着浑浊的气味,白荆却觉得这气味莫名亲切。
她想起第一次去山区时的自己——那时她嫌弃车厢里混杂的气味,嫌弃座椅上洗不掉的污渍,嫌弃对面大爷抽的旱烟。
可现在,这些竟都成了记忆中温暖的部分。
车轮撞击铁轨的声响让她恍惚。
那年月台上,秦栢穿着笔挺的军装对她说:
「就去一年,一年后我保证调你回来。」
然后一年又一年,调令来了又走。
直到那个雨夜,老乡们用担架抬着发高烧的她走了二十里山路;
直到孩子们把舍不得吃的鸡蛋偷偷塞进她的药箱;
直到她在这片土地上,救过人也被人救过,欠下了永远还不清的情谊。
火车鸣笛进站,打断了她的回忆。
白荆背起行囊,深吸一口气——这一次,她真的要扎根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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