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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有饭局。

校长特地嘱咐我。

「小柳，你是陆教授的老同学，一定要来。」

我知道这是让我去陪酒，顺便用那点可怜的同学情分拉拉关系。

包厢里坐满了人，各种领导，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老板。

陆归鸿坐在主位，正在和校长说话，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冷淡疏离。

我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想坐下。

「柳老师。」

他突然开口。

全场安静下来，所有人都看向我。

陆归鸿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。

「坐这儿。」

我站着没动，手心开始冒汗。

「怎么？」

他抬眼看我。

「老同学，连这点面子都不给？」

校长立刻笑着打圆场。

「小柳，快过去坐！」

我硬着头皮走过去，拉开椅子。

刚想坐下，他又开口了。

「等一下。」

他手指点了点转盘上的清蒸鱼。

「我够不着，麻烦柳老师帮我夹一块。」

桌上的人都愣住了。

可没人敢说话。

陆归鸿是大佬，是学校求着合作的对象。

就算是他站上饭桌跳舞，都不会有人多说什么。

我拿起公筷，手有点抖，夹了鱼腹最嫩的一块放进他碟子里。

我还没来得及坐下，他又敲敲一旁的空杯子。

「倒水。」

我强压下心底的怒火，深吸一口气，去拿热水壶。

半场下来，我像个服务员，绕着饭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。

酒过三巡，我的手机震个不停。

我起身去了走廊。

刚接起来，我妈的声音就炸开。

「不是说了今晚相亲吗？你死哪去了？人都来了，你赶紧回来！」

包厢里的酒气还顶在喉咙，我脑子一热。

「我不去。」

「你说什么？」

「我说我不去！」

我声音提高了。

「妈，我是你女儿，不是牲口！真当我不知道吗？四十岁带孩子的男人你也往我这儿塞？」

「你……」

她噎住，随即暴怒。

「柳南絮你反了天了！要不是你没人要，我用得着这么操心？你给我马上回来！」

我没同她争辩，直接挂了电话，关机。

走廊的冷气吹得我打了个寒颤。

一转身，差点撞进一个人怀里。

陆归鸿靠着墙，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。

他手里夹着支没点的烟，正静静看着我。

「柳老师这是准备去傍哪位大佬？」

他开口，声音有点哑。

「我认识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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